陆砚臣看向扶软,见她神色平静,这才说道,“既然这里不欢迎我们,那我们就不打扰了。”
他拦住扶软,态度瞬间温和下去,“我们回家。”
苏敏见状,急忙说道,“既然误会都说开了,就不要计较了,一会儿真真还要致辞呢,小软作为姐姐,也应该见证见证妹妹的喜悦,哪有半途离开的。”
说完还不忘推了推侯正浩,让他赶紧把人留住。
当然他们想留的并不是扶软,而是陆砚臣,以及陆砚臣背后的陆家。
侯正浩也舔着老脸道,“是啊是啊,砚臣,宴会才刚开始你们就走,这多说不过去。”
“说不过去?有什么说不过去?谁不知道我陆砚臣是个睚眦必报的人,记住一句话,谁让我老婆不高兴了,我让他全家都不高兴。”陆砚臣掷地有声的丢下这句话,便拉着扶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宴会。
侯正浩脸色难看至极。
苏敏也没想到陆砚臣会为了扶软发这么大的火,还把话说得那么决绝,脸上面子也没挂住,有些扭曲。
尽管她极力在维持体面,但那看似体面的表情还是有些皲裂难看。
她尴尬的笑着招呼着围观的众人,“不好意思,家庭矛盾让大家见笑了,今天宴会的点心和菜式都是我去宁悦楼订购的,也不知道合不合大家胃口。”
宁悦楼的东西出了名的贵,侯正浩为了候真真,也是真舍得砸钱。
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,好好的一场宴会,被扶软的出现给弄砸了。
等人群散去,苏敏沉着脸带候真真去换第二套礼服。
一进房间,候真真就气得尖叫起来,“啊!全毁了全毁了!都怪扶软那个贱人!妈!你说你没事请扶软做什么?你明知道她见不得我好的。”
苏敏也气啊,她大费周章为候真真铺路,就因为扶软毁于一旦。
可她到底比候真真要沉得住气一些,控制着情绪说道,“这笔账以后会跟她算的,现在你得稳住情绪,马上就是你的高光时刻,可不能被这种事影响到情绪。”
她亲自为候真真更衣,还叮嘱道,“等今晚一过,你就不再是那个被人嘲笑的私生女,而是香水女神候真真,就这一点,扶软一辈子都追不上,就算她嫁给了陆砚臣又怎么样?陆砚臣就是个废物,迟早要完!”
“也对,她也就能得意这两天。”候真真有被安慰到。
苏敏顺势说道,“所以我才一直跟你说,别把注意力放在陆砚臣身上,他在陆家一点话语权都没有,等陆家老爷子一走,整个陆氏都是陆厉臣的,陆砚臣就彻底被边缘化了,你若是能嫁给陆厉臣,就等于是陆家未来的当家主母,到那时候,扶软还不是任由你拿捏?”
本来候真真是没有这种觉悟的,被苏敏这么一说,她突然就想通了。
一想到以后能随意拿捏扶软,心里就格外的爽快,“妈你说的对,我改目标了,我要嫁给陆厉臣!”
“你明白就好,我是你妈,我能害你吗?”苏敏很是欣慰。
“妈,你快帮我打扮得漂亮点,我一会要惊艳四座。”候真真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。
苏敏心里的阴霾也消散不少,“好,为了这次宴会,我可是倾尽了自己的全力。”
候真真自然也知道,可她看着自己身上的礼服和珠宝,又忍不住想到了扶软身上穿的戴的。
跟她一比,自己的简直拿不上台面,心里不免有些不平衡。
车里。
扶软问陆砚臣,“你刚刚为什么那么做?”
陆砚臣觉得她这问题问得挺多余的,但还是说,“你是我太太,我连你都护不了,还算男人么?”
“我的意思是,你这样为了我,会得罪人。”扶软解释道。
“那又怎样?”陆砚臣不置可否的反问,“我在意的是你,其他人跟我有什么关系?”
他不知道这句话在扶软心里激起了多大的风浪。
在过去的二十年岁月里,扶软从没感受过很明确的偏爱。
母亲扶笙香性子冷,加上产后抑郁症严重,对她从来都是严格得近乎不近人情。
小时候她在外被人欺负说是个没爹的野种,哭着回家跟母亲告状。
可她没得到母亲的安慰,反而被母亲罚跪,责备她不该在外惹是生非。
所以她一直觉得,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之外,不会有偏爱这种例外存在。
可今晚,她确确实实在陆砚臣这里感受到了偏爱。
在南城的时候,她曾经问过周泽修一个问题。
她问他,爱是什么?
周泽修告诉她说,爱是当我望向她时,所有星光穿透我的心脏,而我赌她的枪里没有子弹。
而现在,她觉得,爱是明目张胆的偏袒,是不分是非对错永远站在她这边。
……
侯家的宴会还在继续。
先前的闹剧被苏敏四两拨千斤的盖了过去。
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