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失宠了,是彻底、全方位地从白子心心里的「信任区」被踢出来了。
第三天深夜,白子心终于愿意出来在花园散步。
她的脚还有些瘸,叶亦白一路牵着她,高牧珽则提着披风和水杯,一左一右全程守护。
裴宴川终于忍不住走上前,低声唤她:「……乖宝。」
白子心抬起头看了他一眼,眼神淡淡,没有怒,却也没有任何柔软。
她只是微微低头,声音平静得像风:
「宴川,你真的让我很失望……」
话还没说完,高牧珽已经伸手揽住她的肩,护她往回走。
叶亦白则留在原地,眼神冷冷盯着裴宴川。
他笑了,笑得毫无温度:
「她现在不需要你,懂了吗?」
裴宴川站在那里,沉默良久。
他终于意识到,他再不是能逗她笑、能抱她入怀的那个人。
现在,他连白子心撒娇的资格都失去了。
—
那天晚上,白子心坐在落地窗边,一边喝热可可,一边翻着某本不知第几本忏悔书。她表情还是那副冷冷的,脚却在毛毯下偷偷蜷了起来,像隻心情好的小猫。
外头微雨,客厅只有壁炉的光洒在地毯上。
裴宴川站在她身后,抱也不是,不抱也不是,脸上写满了委屈又期待。
「乖宝……」
「……」她没回头。
他小声说:「我今天最后一篇忏悔书写得有押韵,你要不要听听看?很、很走心的那种。」
白子心翻了个白眼,嘴巴却忍不住笑了一点,但还是冷冷地说:
「你真的很吵耶,裴宴川。」
「嗯……那我安静一点。」他立刻改用极轻的音量,「那我……坐你旁边可以吗?」
她没说话,算是默许。
他像隻受训后的大型犬,乖乖坐到她身旁,双手整整齐齐放在腿上,一动不动,像在等主人发号施令。
白子心低头喝了一口可可,忽然淡淡问:「你那天,是不是不小心的?」
「……嗯。」他轻声回答,声音带着低低的沙哑与懊悔。
「是不是那时候,也后悔得要死?」
「嗯。」他语气里有着几分克制,「我那天晚上,差点撑不住……我跪在门外,听你不吃我煮的粥,我真的……真的觉得自己完了。」
她没说话,盯着杯子里的奶泡发呆了几秒。
然后——
她忽然侧身靠过去,整个人往他怀里一倒,直接窝进了他胸口。
裴宴川身体僵了整整两秒,像被天雷噼中。
「乖宝……?」
「我只是冷。」她小声补了一句,「你不要误会,我不是想抱你。」
但她的小手却已经扒住了他衣襟,小脑袋蹭在他心口,脸蛋软绵绵地贴着。
「我知道。」裴宴川声音发颤,像在忍住狂喜,「我什么都不误会。」
他轻轻收紧手臂,把她抱得更紧了一些,唇角压不住的笑意渗出眼底。
这是他日思夜想的怀抱。
这是他无数次在梦里才能抱住的乖宝。
「乖宝,我真的好想你。」
她没有回话,只是「哼」了一声,脸更深地埋进他怀里。
裴宴川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,小声说:「以后你骂我、打我、凶我都行,只要还肯让我抱你,就够了。」
她轻轻推了他一下:「你说得太肉麻,我要扣忏悔点数。」
「那我重新补一句。」他笑了,声音黏黏的,「乖宝,今晚能让我当你的枕头吗?」
白子心红着脸:「……你再说我就叫牧珽把你踹下床。」
但她却没推开他,反而手指勾住他衣角。
那一夜,裴宴川终于抱到了他朝思暮想的女孩。
乖宝还是他最爱的模样,嘴硬小傲娇,心却给他留着柔软的位置。
陆琛回来后,发现没机会将裴宴川踢出去,真他妈可惜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