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。
&esp;&esp;又仿佛只是过了片刻,因为一眨眼间,只听冯春才说:“馆主,饮此一杯至少能添寿一年,馆主当真不饮吗?”
&esp;&esp;蜷在椅子上,脊背都完全弯下来了的老馆主便是忽而一叹,道:“你有如此孝心,我又岂能不……”
&esp;&esp;说话间,他一边伸手来接身前的酒杯。
&esp;&esp;酒杯到手,他又继续说:“我又岂能不欣然笑纳?”
&esp;&esp;冯春才的脸上于是堪堪露出了一丝释然的微笑,下一刻,酒杯在老馆主的手中变了。
&esp;&esp;它像是变成了一颗炮弹,一柄武器,一段出鞘的怒火,一道直击丑恶的雷霆!
&esp;&esp;酒杯脱手飞出,以雷霆之怒撞向站在老馆主身前的冯春才。
&esp;&esp;冯春才完全无法闪躲,但他在直面雷霆的一瞬间忽而大喝一声,他叱骂:“老家伙不识好歹!”
&esp;&esp;然后他双手一捏拳,整个身体便在瞬息间突突暴长起来。
&esp;&esp;他长得极快,不过片刻间就从正常的七尺身高一直长到了两个七尺高。
&esp;&esp;衣裳崩坏,肌肉暴凸,丰沛的气血犹似狼烟般冲天而起。那一只雷霆般击来的酒杯砰一下撞击在他胸口处,将他的胸口撞出了一个碗口大的血坑。
&esp;&esp;冯春才蹬蹬后退两步,又“呀”地大叫一声。
&esp;&esp;怒吼道:“兄弟们,动手!老家伙逼我!”
&esp;&esp;他胸口鲜血直流,他却混不在意,只是伸出蒲扇般的大手,粗暴地向老馆主抓来。
&esp;&esp;场上丝竹之声顿时一变,从徐徐温柔的忧郁变成了疾风骤雨般的敲打。
&esp;&esp;舞姬们尖叫着向外奔逃,体态骤变犹如巨人般的冯春才与垂垂老朽的老馆主激战在一处。
&esp;&esp;而同一时间,武馆中的武师与学徒们也都混战在一起。
&esp;&esp;有前一刻还称兄道弟的好友瞬间反目相向,一个怒声质问:“洪兄弟,你做什么?往日里我可有半分对不住你,你为何竟如此……”
&esp;&esp;一个梗着脖子回答:“谁叫你一意孤行非要犟着脑袋跟着那个老家伙,老家伙都老成一滩烂泥了,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,我不跟着冯馆主我还能跟着谁?是你自己不识时务!”
&esp;&esp;有人说:“咱们还有少馆主……”
&esp;&esp;也有人嗤笑:“少馆主?哼!他毛都没长齐,他能斗得过咱们冯馆主?冯馆主经营多年,劳苦功高,一身功力早已突破先天二转……”
&esp;&esp;先天二转真不是什么大白菜,鸿盛武馆并不是什么高位格的大武馆,老馆主原先的功力据说也只是刚刚突破先天二转。
&esp;&esp;却见那场中,老馆主不知何时从何处抽出了一杆长枪。
&esp;&esp;齿摇发落的老人抽枪一抖,枪出如龙。
&esp;&esp;第135章 有些人即便死了,也是脏的
&esp;&esp;演武场上,老馆主一杆长枪,与身躯鼓胀如同巨人般的冯春才激斗在了一处!
&esp;&esp;馆中其他武师与学徒们也都混战起来。
&esp;&esp;方才还和乐融融的宴饮场景瞬间便如同一幅虚假的旧画般,被时间的风刀轻轻一撕,就成了粉碎。
&esp;&esp;破碎的场景中,又有人茫然在喊:“七师弟,你为什么……”为什么对我出刀?
&esp;&esp;这人未尽的话尚且没能出口,对面的人就大声说:“三师兄,识时务者为俊杰,你不投向冯馆主,今日你我兄弟便注定只能是敌人!”
&esp;&esp;三师兄一边架住七师弟的刀,一边吼叫说:“谁说的我不投向冯馆主,你们倒是来个人问我啊,他娘的都不问我就对着我砍!”
&esp;&esp;七师弟一愣道:“没人问过你吗?那三师兄你愿不愿意……”
&esp;&esp;三师兄说:“我愿意啊!”
&esp;&esp;七师弟的刀势顿时便是一滞,于是就在这一瞬间,三师兄猛然拔出腰后一杆短枪,对着露出破绽的七师弟似巨浪排空般轰然射去!
&esp;&esp;只一枪,便正中七师弟胸口,穿透了他的心房。
&esp;&esp;七师弟瞪大双眼,口中发出短促的惊呼:“你……”
&esp;&esp;三师兄骂道:“蠢货!我愿意你个仙人板板!你他娘的也不看看冯春才是个什么烂人,这种烂人你跟他混在一处,你能有什么好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