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恰在此刻,天边忽而有惊雷至,轰隆隆——轰隆隆————
&esp;&esp;没一会儿,外边便下起了倾盆大雨。
&esp;&esp;出门玩的九千万和四百块匆匆跑回来,见沈鹤风孤零零坐在餐桌前破口大骂,看着甚为可怜。
&esp;&esp;四百块于心不忍,便喊九千万,把沈鹤风推回了房间。
&esp;&esp;一笔一花做完好人好事,想回去休息,结果看见温霜白房中依偎着的两人,便很有自知之明地去了隔壁谢子殷的空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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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为了让弟子们好好养伤,无尽屋的房间这段时间被改造过,变得更加宜居。
&esp;&esp;窗前,放着一张柔软舒适的贵妃榻。
&esp;&esp;温霜白和谢子殷正倚在上头,肩并肩靠在一起看书。
&esp;&esp;温霜白翻过一页阵法书,那日改造的玄天球体阵,只是圣塔图轴里的一部分,图轴里蕴含的符、阵、器三学知识极其渊博,她这段时间,在养伤和兼顾彩缘楼之余,她也没忘继续研究。
&esp;&esp;学无止境,修炼一途,也是如此。
&esp;&esp;在这一点上,谢子殷和她的想法如出一辙,他此刻就在翻一本晦涩难懂的医书。
&esp;&esp;温霜白很喜欢也很享受这样的片刻。
&esp;&esp;虽没有亲吻抚摸,但一起进步的感觉,是一种精神上的亲昵。
&esp;&esp;想起刚刚午饭时,沈鹤风说的天雷之事,温霜白道:“你怎么看?”
&esp;&esp;突兀的一句,没说前边的语境,但谢子殷就是能秒懂她在说什么:“我们的相遇,定和神树有关。”
&esp;&esp;他和她,穿越到玄天大陆,背后定有神树的树灵之力。
&esp;&esp;星月神树,星月道人,卦道一绝,能卜未知之事。
&esp;&esp;虽然事情已过去五百年,很难去向谁证实,但谢子殷猜测,那原书的内容,怕是就神树预言的一种形式体现。
&esp;&esp;“其实我早该猜到的。”温霜白小声和谢子殷咬耳朵,“你知道书是何人所写吗?”
&esp;&esp;谢子殷摇摇头,声音也跟着小了下来:“谁?”
&esp;&esp;“道人。”原著的作者笔名,是‘道人’,因为比较特殊,温霜白到现在还记得。
&esp;&esp;“霉风子有句话有可能说对了,神树确实有可能重新投胎。只是换了个地方……”
&esp;&esp;两人小声说着只有彼此间能听懂的各种暗语,猜测一切。
&esp;&esp;聊着聊着,温霜白觉得有些困,头往谢子殷怀里一靠,便睡着了。
&esp;&esp;她做了一个梦。
&esp;&esp;梦里,在地球大陆,有个小男孩出生身上就有一块星月胎记。
&esp;&esp;他从小一直反复在做一个梦,而且常常能预见很多未知之事。
&esp;&esp;长大后,他便自己去了道观当了一名道士。
&esp;&esp;梦境结局明明很美满,却令他痛苦万分,出于某种他也不知道的迫切,他把梦境写成了一本书。
&esp;&esp;书中蕴含的玄妙之意,将温霜白和谢子殷送到了玄天大陆。
&esp;&esp;而这名道士,从那以后,失去了一切预知能力。
&esp;&esp;可他之后的每一天,不再受梦魇之苦,每一天都过得很开心。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哗啦啦,哗啦啦。
&esp;&esp;窗外的雨一直在下。
&esp;&esp;温霜白被雨声吵醒,醒来时,已是傍晚。
&esp;&esp;窗外大雨磅礴。
&esp;&esp;这是她们结束大比后,下得最大的一场雨。
&esp;&esp;远处的连绵群山罩在雨水中,雾蒙蒙一片。雨水滴落成线,洗刷着这个世界,似要洗净一切污浊。
&esp;&esp;温霜白一动不动,观雨良久,方收回眸光,落在身侧谢子殷睡熟的侧脸上。
&esp;&esp;她一直被谢子殷抱着。
&esp;&esp;男人的怀抱温暖而踏实,莫名驱散了那场梦境和这场大雨的虚幻之感。
&esp;&esp;温霜白突然间想亲亲他。
&esp;&esp;于是,她便凑了过去,小心翼翼地亲了他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