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要你帮我清理干净。”
贺松风向对方撒娇索取,甚至还懒洋洋闭着眼睛,简直就是在发号施令。
对方依旧没有拒绝。
贺松风仰头,倾身。
简直恨不得一头扎进镜子里,这哪里是镜子,这是生在水里的水仙花,看得贺松风几乎要溺亡在自怜自爱里。
“呃——”
贺松风双手撑着台面,迷迷糊糊的又一次的往上爬,往镜子前钻,想要更靠近冷冰冰的镜子幻影。
他的身体下意识倚靠洗手台边缘。
结果冷得他一激灵,两腿一软摔坐在地上。
他迷惘地抬头,发现爱人不见了,赶紧又忍着尾椎骨的刺痛爬起来,重新拥抱爱人。
贺松风现在已经完全分不清什么是现实和幻觉,或者说他已经接受自己和自己的自怜自爱。
贺松风心甘情愿的沉溺。
毕竟,他只知道现在的他有人爱,有人在乎,有人能陪着他说说心里话。
因为这是他的自救。
“说你喜欢我。”
“贺松风,我喜欢你。”
贺松风舒畅地喘出一口悠长的气,湿漉漉的水汽趴满全身,像是镜子里贺松风的眼泪掉在他的背后那么真实。
“贺松风,我没生你的气,也没觉得你不干净。”
“你太可怜了,我亲亲你。”
“利用完他们这群按/摩/棒,我们就离开这里,我们再也不要过这样的生活。”
贺松风听得这样的话,两个贺松风都泪汪汪地对视。
小可怜们对镜互相安慰怜爱,手掌与手掌贴在一起,只想穿过他们之间那一层看不见的屏障,真实地抱抱对方。
“只有你最理解我,我也最喜欢你。”
咔哒——
宿舍门被强硬地推开又关上。
巨大的动静也没能把贺松风从自恋里拔出来。
程其庸喊他:“贺松风,开门。”
“他要来了。”
贺松风睁大泪汪汪的眼睛平静地寻求对方意见。
“我陪着你。”
程其庸带着外边的风尘仆仆挤进来,嘴上询问:“一起吗?”实际上已经环住贺松风的腰,手按着尾椎骨的地方,顺势把贺松风按在洗手池的台面上。
同时,贺松风的左腿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托起来,搁置台面上。
这样的姿势更方便程其庸。
“学校论坛的帖子已经删了,澄清公告也已经发布,还抓了两个学生做典型受了处罚,没人会再拿这件事说你。”
程其庸喜欢在这样的时候谈事情,这样更好拿捏贺松风。
贺松风抬眸,又赶紧闭上。
你不要看。
我陪着你。
贺松风还是摇头拒绝。
但程其庸对贺松风没那么温柔,他直接把贺松风按在镜子上,凶猛撕咬。
贺松风胸膛被冰冷的镜面压得喘不上气,不得不睁开眼睛。
他眼睁睁瞧着镜中人被残忍对待,心疼地俯身亲吻,像母猫舔舐小猫,舌头温柔地舔舐对方,把镜子上的汗珠、泪水还有水汽凝成的水珠一一舔走。
他再一次安慰:我陪着你,没关系的。
贺松风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,又一次成了干净救赎的圣母,敞开怀抱迎接受苦受难的可怜恋人。
我喜欢你,我和你,我能理解你。
这些话,是可怜恋人的救命稻草。
他的手握成拳头,攥着这些话,欣然受难。
把程其庸的折辱,当做他们逃离前所必须要承受的磨难。
程其庸察觉到贺松风对镜子过分的迷恋,他掐住贺松风的腰,想把人从抬腿趴着对镜姿势改成坐着面对自己的姿势。
只是刚掐腰往上一抱,贺松风就连忙用他那脆弱的手紧紧扒着台面,低低地哀求:“请不要强迫我更换姿势。”
程其庸不满地质问:“镜子里有什么?”
贺松风被强迫地抬头,目光直直地递到镜子上。
他被迫无辜地看着镜子。
镜子里有贺松风,有程其庸,“有我的恋人。”
贺松风的声音小小的,又一副恐惊天上人的模样。
程其庸从胸膛舒畅地哼出几声笑意,满意地亲吻贺松风的脸颊。
“行,都依你,你想用什么姿势就什么姿势。”
程其庸从后面用手掌掐住贺松风的后脑勺,一下子把贺松风扣到镜子上抵着。
一抬头,就能看见贺松风又是那副迷恋的幻梦模样。
“这么喜欢我?”
贺松风咬着舌头,含糊地呜咽:“喜欢我的恋人。”
阴差阳错,程其庸被哄得舒舒服服,于是他没有多为难贺松风。
只一次,便放过。
看贺松风趴在洗手池,两条腿跟被电钻打过一样挤在